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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/计划

刘培麟总是认为自己是个“多才多艺的人”。 近20年来,他没有家庭,没有住所,没有工作,靠捡东西生活。 在被捡到的废品包围着的世界里,和他关系最密切的是养父留给他的大金鹿自行车、黑白三毛猫、桌子上展开的日记本、黑暗角落里明亮的女装和凌乱的化妆品。 刘培麟把自己的生活形容为“天马行空,独占”。

但是他出名了,成了网上的红“大喜之哥”。

在过去的7年里,他是那个“出洋相”、“可怜”的女装拾荒者,在突然的掌声中也成为了舞台中央的“正能量”。 有人让他“改恶归正”回男性,有人支持和帮助他“成为超越性别者”。 现在很多年轻人把他看作是在困难中勇敢地创造自己,笑着生活的人。

在围观者的“狂欢”和现实的丧失之间,63岁的刘培麟认为自己总是“b角”。

“我是个多才多艺的人。 ”刘培麟说:“但是,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和追求,我的追求是成为女性。 ”。

人生一次的“实验”

雨停了,窗外传来鸟叫声和人声。

刘培麟为自己穿上大红半身长裙,搭配最着迷的绿底红花上衣。 穿上粉红色的卷发大衣后,他走到窗边的落地镜子前,左右欣赏,哼着小调。

他打算和朋友们在30分钟左右的地方去参加派对。 从青岛来到福州福建省侯县这个叫“王坑”的村子呆了10天,在连日下雨和陌生的环境中,他慌了。 出发前的这一瞬间,他兴奋得快上台了。

在梳妆台的镜子里,他搅动刘海,掉粉,补妆,用口红在眉间印上红点。 接着打开电动剃刀,用力擦下巴。 今天,他头上戴着装饰着红色大蝴蝶结的发夹,后面停着三朵红花,用粉色丝带把齐肩的辫子系在耳边。

“要是再有一条婚纱就好了”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。 穿婚纱的是他认为的女性“精彩瞬间”。

他继续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,沉默着,突然说:“其实我是演员。”

窗外传来汽车过水坑的声音,朋友们到楼下来接我。 他把红白女性的挎包放在左肩上,有点驼背,走在外面的字,下楼,让“演出”开始。

很久以前,刘培麟就以这样的姿态“登场”在人群中。

年1月,在青岛维县路的民居火灾现场,一个扎着粗辫子,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,红色的红色大衣的男人扮演女装者,突然走进青岛当地电视台的镜头:他对着狡猾的小平房,脸发呆,“马上

那场“至今原因不明”的火灾,不仅烧毁了他的租房,还把原本单方面的城市拾荒人推上了热闹的“网络围观者”。 人们被这“滑稽”的一幕嘲笑,甚至被说“笑十二指肠”。 刘培麟至此成为网红,被称为“大喜哥哥”。 尽管他认为这场火灾是他人生中最悲伤的事。

那个滑稽的“女装”的背后,有关于“丧失和再生”的故事。

1959年,刘培麟被养母从青岛站捡到,那一年他三岁。 四五岁时,养母经常给他辫子,扮成少女。 他从那时开始喜欢上了“成为女性”的感觉。 "好像是过电流,很舒服. "

从“太小不懂”到长大后的自我压抑,想成为女性的心情笼罩在男性的身上。 从八九岁开始,他就偷偷收藏关于女性的东西。 红头绳、辫子、发卡、项链……直到去乡下插队,他一直保持这种习性,把它们放在用灰色旧床单缝的包裹里,藏在抽屉里。

“我知道自己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角色。 如果没有外在的影响,自己也许可以向“正确”的方向迅速发展。 ”刘培麟说。 至少在40岁之前,他试图做“正确”的事。 为了家庭补助,他没有高中毕业就去工厂上班了。 那时被右派养父喝酒中风瘫在床上,养母没有在家工作。 20岁时,睡了12年的养父去世了。 那时的刘培麟还不知道,在接下来的20年里,他还会继续失去什么样的保护“壁垒”?

刘培麟后来又失去了婚姻。 他尝试过普通的谈婚论嫁,但因为自己条件不好,所以散去了。 20多岁的时候,就这样离婚了一次。 另一次离婚是在他30多岁时被介绍给别人的,刘培麟和一个带着“全身有病”、“头脑不清楚”的孩子的女性结婚了。 半年后,由于无法交流和生活,他再次离婚了。

他失去了养母和家。 1996年,养母被查出患有晚期癌症。 为了治病,卖了养父留下的房子,但被买房子的人骗了钱,只拿到了首付的10万元。 后来他又借了12万元,维持养母的治疗直到她去世。

他失去了工作。 1998年,刘培麟从呆了20多年的青岛服装19家工厂下岗。 后来,他找了很多商家。 他在青岛城阳区的工地安装过冷却塔,翻了脚手架,把带板从8楼掉下来,脑震荡住院一年后,因为上司没有支付拖欠的住院费,所以从医院“溜出去了”。 他去送煤气,载着煤气罐的人力三轮车的后门突然关上,迎面撞上了行驶的公共汽车。 三轮车坏了,公共汽车保险杠也掉了下来被宣布承担全部责任后,他荒废地逃跑了。 刘培麟苦笑道:“生命很硬,发生了几次灾难也玩不完。” 他最后的自信被种在卖报纸上,“向别人借钱卖报纸,结果还是支离破碎了”。

“说不好的话,就是自己把握人生方向的能力、抵抗力有点差。 ”。 刘培麟说:“那就开始捡吧。 找到一个是一个。 ”。 将近一千年前,他开始骑父亲留给他的带大梁的金鹿自行车捡荒废。 当时除了8分1斤的铁和塑料、破烂锅碗、废纸、水果肚子的食物外,还在垃圾堆里捡了关于女性的东西。 有一次,刘培麟捡到一条心仪的白色连衣裙。 他回家穿上它,很合身,穿着它离开家,去了公园和海边。 当时的他短发,不化妆,脚上穿着黑色的女性布鞋。 看到周围的人笑自己,他紧张,出汗,想找个洞进去。

“那是我对人生的实验。 ”。 刘培麟说。 之后,他逐渐开始用女装示人,完全偏离了那个“正确”的轨道。 他在别人眼里显然是“胡说八道”、“滑稽”和“奇怪现象”,但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。

"他们夸耀自己是对的. "

年初火灾后,刘培麟成了青岛的“名人”。 他出现在山东电视台生活频道的《请原谅》节目中。 和他一起登场的是电视画面下面出现的“大喜哥:网络“奇怪”结束”的一行。

在聚光灯下,他被嘉宾骂“你这个样子,一出来就吓唬孩子”,另一方面又以“卖房为母亲治病”和“多次还钱不还债”的正能量赢得全场掌声。 一位观众说:“我觉得大喜的哥哥比开宝马的人、穿西装的人、有钱人强得多。”“不孝的孩子有多少比大喜的哥哥差。”“他们应该让你大喜——喜——爷! ”。 刘培麟赶紧鞠躬致谢。

和后台的女主持人一起又给他出了个“主意”。 “如果你换上男性的衣服,你在全国比现在更生气! 大家想看吗? 过来! ”。

他洗脸换上黑色大衣,藏上辫子,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再次上台。 在灯光下,他转过去,腼腆地微笑着。 欢呼声在台下响起。

如果说这次恢复男装是刘培麟在舞台上被迫的“表演”,那么4年后的这次是他走投无路时的“正确”妥协。

年,称他为“变态狂”的房东继续提高房租,每月1387元的养老金已经负担不起了。 他从电话簿中找到姓赵的“网上朋友”求助。 对方提供了青岛中山路发达大楼的房间。 住了一段时间后,邻居投诉说穿这种服装的人不能每天进出大楼。 刘培麟面临的选择是去还是改变自己的形象。 他把头发剪得很厉害,换了男装,抛弃了女装,心里对自己说:正规的时候,人在屋檐下,怎么能不低头呢? 他像男人一样重新找工作,申请了十几件,但大多数被拒绝了,有几个人建议他工作几天后付钱。 他渐渐发现,这个承诺会为他提供各种帮助的“赵大师”,实际上是利用媒体的报道,把“变回男人”的他再次包装成名人经营。 半年后,刘培麟吵着“赵老板”,离开了大楼。

他搬到半地下室,换上女装,继续收拾荒废。 人们见到他问:“不是不穿女装吗?” 不是“纠正对错”吗?

刘培麟觉得自己笑是“哎呀,我在嘲笑自己”。

日记里他说:“在他们眼里,我是‘怪物’……没用的人,他们拿着有色眼镜看着他们,所以他们夸耀是对的。 ”。

年,他在青岛长途汽车站旁边的立交桥下遇到一个醉汉躺在路边,怕车轧着他,刘培麟报警说警察在路边等他。 一小时后警察来了,皱着眉头问他:你报告的警察? 然后,让醉汉上车,悠然地离开了。 他还记得那个醉汉上车前,对着他轻蔑地说“嗯”。

有一次,他在海边玩的时候,看到一个11、2岁的女孩在海里挣扎,刘培麟刮了几次狗,下海救了一个女孩,通知了警察监护人。 结果刘培麟也同样没有说“谢谢”。 他认为这些是“义举”,但人们观察到的是他的打扮,“他不在乎你有多么高尚的精神,不管你的心怎么样”。 刘培麟叹了口气。

另外,网民请了他心理专家来做“心理指导”。 虽然觉得“特别奇怪”,但刘培麟接受了60多岁的心理专家的对话,包了饺子。 几天后,专家寄给他一份印了三张半a4纸的总结:他就是一个例子,本身不错,从小就喜欢当女人,没有其他企图和想法,也没有犯罪前科……。

“我手上没有绑鸡的能力,我在过我的日子呢。 ”。 刘培麟说。

年后,他的生活逐渐停止,和猫“伴郎”生活。 但是,猫已经不是原来的猫了,曾经的“花”被几年前蜂拥而至的媒体和围观者吓得消失了。

日子一长,他有时情绪低落不安,在日记里这样写道。 "也许我已经该死了. "

年的春节,是他最痛苦的一次。 大年三十,身无分文,所有的钱都付了房租。 即使搬到高山偏僻的民居,刘培麟也无法摆脱被房东多次提高房租的宿命。 他在背后称呼这对房东夫妇“黄世仁”和“地主婆”。 半年来,他们把房租从每月500元提高到1700元——因为和刘培麟每月的养老金一样。

他以为他也不能呆在高山上,但在青岛不知道去哪里。 年前,由于无法在规定期限内缴纳9000元押金,申请公租房的机会也失去了。 除夕晚上,他捡到的煮熟的米面,贴了锅饼。

如果找不到方法,刘培麟翻看自己的电话簿。 上面写着多个媒体记者、“热心的网友”、“好心人”给他留下的电话号码,他会打电话碰运气。 其中,最常求助的是唐冠华,他的认知10年和30岁以外的“老朋友”。

年春天,从未远行过的刘培麟决定向着2000公里以上的“另一颗星”靠近这个“老朋友”。

"万物复苏了,我又活了下来. "

化妆品的香味,猫的气味,还有三天没扔掉的卤肉的气味,它们混合了南方的潮湿空气,当你进入他的房间时,向你走来。 这是刘培麟暂时踏入“另一颗星之后”的地方——福州福建省荆溪镇关中村的两层小楼。

室内很暗,刘培麟站起来关上窗户,3月份连日下雨和厚厚的云遮住了窗外的山。 他觉得青岛不知道有没有下雨。 我还不习惯和青岛气候差异很大的南方村庄,但我觉得他被春天般的希望包围着。 快要从梳妆台抽屉和桌子上溢出来的化妆品和饰品,桌子上堆在地上的鲁迅,巴金,老舍的作品集,简易衣架上排成一排的女大衣,纱巾,挎包……这些都是送给网友的。 到达福州的十多天里,他拆开了数百个快递包裹。

桌子上站着一面红边的小圆镜。 除了靠窗的落地镜、梳妆台的镜子外,这是这个小房间的第三面镜子。 镜子边上有一张白色的方形卡片。 “大喜的哥哥,我是看过你故事的网友。 在我心里,你勇敢,活着自己。 感谢你的出现,也让我感到了勇气。 ”这样的卡和笔记还有很多,夹在网民送给他的衣服之间。 刘培麟把它们收集在桌子下面难以扭曲的柜子里。

他在日记里写道“春天万物复苏,我又活了下来”。 “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结束了,彻底结束了……这几天自己真的从地上回到了天空! 我又变成了“网红”……面对网民的热情,面对捐赠的物资,我湿润了眼睛,那麻木的心又活了下来。 ”。

年2月19日,刘培麟向朋友唐冠华求助后,唐冠华开始为他在网上采购大众。 这样除了处理刘培麟现在的租赁等生活问题外,唐冠华还试图关注与刘培麟有关的其他两个“重要”:一是他身体的20多年疝,需要手术。 另一部是他从小学开始每天写的将近500万字的日记,他现实中失去了世界精神回来了。 2月21日,网民筹集了30多万元善款,这完全超出了唐冠华的预期。

唐冠华喜欢找看起来“缘分”和“有点奇怪”的人。 他认为自己处于“一直和很多人没有联系”的边缘状态。 他从高中退学创业,从事现代艺术和社会工作,然后在妻子邢振和青岛嵀山创办了“自给自足实验室”,年在公益基金会和福州福建省侯县合作创办了“南部生活”社区,探索边缘集团可以自力更生的生活方式,

2008年,在青岛美术馆旁边的街道上采风时,唐冠华和好朋友金扎辫,遇到了“红灯记”派的刘培麟。 一起从事现代艺术创作的两个人跟他说话,问他能不能拍照,刘培麟爽快地答应了。 之后,两人访问了他家,保持了联系。

看了刘培麟的日记,他们才意识到进入了他的内在世界。 “(日记像)幻想、坎坷,茶话剧和正史的悲剧交织在社会边缘上演。 ”。 黄金文案上写道:“在你从未去过的拆迁废墟上,他竖起鲜艳的脚趾,在危险的独木上谨慎地跳舞,美丽,骄傲。”

和别人不同,唐冠华和金经常称刘培麟为“刘老师”或“刘先生”。 “我对他来说不是帮助,而是合作,我们之间有一个联系,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。 ”。 唐冠华说,他正在和志愿者们一起拿到刘培麟日记的出版。

结束的春节,与刘培麟商量后,唐冠华邀请他加入福州的“南部生活”社区,协助他治疗疾病,重新寻找新的落脚点,共同完成日记出版。

3月1日,刘培麟到达福州。 和他一起来的是网友们数百件快递包裹。 10天后,在志愿者们的照顾下,他完成了疝气手术,消除了20多年来的顽疾。

“她们一直在保护我……那一刻,我感觉到了什么是爱。 这份爱很宽。 她们会带来人类无限的真相。 我想拥抱她们。 但是,我没有。 我不想破坏这真正的和平与温暖。 我想就这样,让我死,我也不客气! 》刘培麟在日记里写着。 在与志愿者和网友的交往中,他觉得自己的“死心”被“激活了”,写的日记中开始出现“幸福”、“天真”、“美丽”、“甜蜜”的感觉。

“青春啊青春啊,多么辉煌啊……”刘培麟靠在桌子前的椅子上,试图用美声唱电影《青春万岁》的插曲,但他抬起头,手合着节奏挥动。 接着朗读了电影的台词。 “来所有的日子,让我组织你们,青春万岁! ”。

他向往电影里人们的热情和奔放,这些“已经随着时代的一些变化,过去了,看不见了”,但依然唱着“红星照亮我去战斗……”、“雪皑皑,夜阔……红军都是钢汉”。 他觉得这里面有“生命力”,可以弥补丧失。 在一点困难的时候,他默唱“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”。 “钟山风雨变黄,百万雄师过大江……”

“我不想拥有这一切吗? 但我没有那个条件,我知道这一半的男性不是女性的样子。 ”。 他指着正在读的杂志,上面说“人生如梦”。 但是他不擅长这个梦想,从哪里来的:“人生有那么多梦想,人生必须面对现实。”

“第二天,必须还活着,不能依靠,只能懒惰自己”他在日记中说,“娜拉‘最重要的是,我是一个身体,和你一样的人……或者至少做一个身体……很难相信很多人说的话。”

“我是个多才多艺的人”

他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样的派对。 但是他不太担心。 因为朋友们和他在一起。 “如果没有人,我们必须考虑。 下一个订单是不自然的”。

公寓的门打开了,右边的墙上贴着刘培麟暂时不太清楚的摄影作品。 听了周围人的闲聊,他渐渐知道自己来参加的是福州艺术家沙龙。

人们坐在长桌子旁边说着话。 他有时要点头,有时要发呆。 一个小时内,他打了七个哈欠。 只有在谈论有关青岛的事件时,他才兴奋起来。

唐冠华向艺术家们介绍刘培麟,有人一眼就认出了他——“大喜哥哥! 》刘培麟说“大喜”是我的艺名。 唐冠华对他说:“这些人都在写艺术,你也可以谈谈。 ”。

“其实你也在做艺术。 是行为艺术。 ”其中的一位艺术家笑着对刘培麟说。

他和这里的人分享了自己的经验:“卖房,没钱,捡破烂,看书,写日记,就这样忍受了下来……我父亲在1976年死了,这一张在我的日记里写了三个半篇幅,这段历史让我

“他一个人反映整个历史”,坐在刘培麟旁边的艺术家说。

“他们谈得很热闹,其实我们没什么事。 我们是衬托”刘培麟低头小声对我说。 “我在这里推测人物的状态,写在日记里。 ”。

人们把他当成“剧中人”看的时候,他也在注意和开玩笑“观众”。 接受采访太多了,他通常很快就能察觉到记者对他的态度。 在参加这次聚会之前,他礼貌地中止了两个年轻记者的采访,但对方走后,一边把杯子里的水弄掉一边说“这两个人来例行公事,有感情”。

他还给无聊好奇的“围观者”,编了自己和哑巴的同志恋爱故事。 “他们对我太强了,总是问我:你关系好吗? 有这个吗? ’”

“没办法,目的是自己创作这样的爱情故事,表达我成为女性的决心。 ”刘培麟在日记里写道。

“哑巴”确实有那个人,确实在他40多岁的时候生活在一起。 但是,他不认为这是“爱情”。 本质上是“小插曲”。 “呆呆地度过时间,填补空白”。 后来,哑巴失踪了。 现在想起这段经历,刘培麟觉得很奇怪。 “但是,我没想到他们还是真的。 ”。

他对青岛租房子的镜子说:“新的一天开始了,加油! ”,随便写过。 这句话被媒体多次写入,几乎成为“大喜哥”最有代表性的“人生金句”。 他说:“我不想因写信涂鸦和反复无常而出名。 有些记者看了之后觉得很辛苦,就像看了《圣旨》一样,说人好就行了”。 人们把他当作“正能量”来追,他也怀疑“没有正能量,符合自己的良心就行了”。

让刘培麟困惑的事件还有很多。 几天前,我打开快递包裹,他看到的是“老鼠剪贴板”。 “吓了我一跳! 哦,千万不要再送我死老鼠了! ”。 他按了快递号码,想问到底,但没人接。 他还收到了外面密封的空快递箱。 他不能理解为“这很奇怪”。

“人生是一出戏,你们唱着我上场。 ”。 刘培麟哼唱道。

他把多个莫名其妙、愤怒、悲伤、自嘲、托运和重建写在日记里,把这个过程称为“过滤器”。 “不写的话,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了,早就结束了”刘培麟写日记的习性,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到现在没有间断过。 剩下的400多本日记是他最重要的财产。 唐冠华建议他出版日记时,他想到了“我的一生”这个名字——“这一生就是这样”。

“我是个多才多艺的人,多才多艺。 ”。 刘培麟说:“就这样呼吸,活着。 (外面的世界)别用我,我没事。 我在家写自己的事,看着自己。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和追求”

“作为男人(首先必须承认这一点)想成为梦想中的女性,路有多艰难,但我还是选择了这条困难的路。 什么样的力量支持着我,来自对女性的追求和憧憬”,他在日记里写道。

这几天福州性别协会的组织者来看望他。 对方是手术后成功成为女性的性别穿越者。 他羡慕“她”,向往,但还是想“拉倒”。 63岁,进了一半土,并不是浪费了那么多钱。 先这样混吧。

现在刘培麟在福州继续寻找自己的住处。 他希望找到自己的“领土”,但过程并不顺利。 他也不擅长福州乡下的很多习俗,不擅长当地人听他说,但他认为“我不擅长,但慢慢就会明白”。

他还在尝试一点新的可能性。 年3月29日,他在唐冠华等朋友的推动下,与公益基金合作设立了以自己身份命名的“喜公益”专业基金,试图帮助“生活困难、无法自力摆脱的人、和我一样超越性别的人”。 刘培麟不知道这是否会成为自己的新事业。 他有时想:“你还在继续捡荒废吗?” 或者,必要时,你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空虚的心。

“63岁,日薄西山啊。 ”刘培麟说:“但是我的心还年轻,我想一直走下去。”

从派对回来的早上,窗外又下雨了。 他觉得没什么事可做,化妆,戴上金边的老花眼镜,在日记里写诗。 “我像小花一样/开在心里,美丽地陶醉我/开心地,是我运动衫的样子……/我喜欢……/但是,我没有/真的是因为我不配/短暂的祝福。 我会永远记住的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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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【要闻】大喜哥的“女人梦”:历经生活的苦难后找到归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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